自丰朝各处辛苦赶来的十七位公子,这两日在宫中可谓是大开眼界。
宫里的好东西真多啊。
不仅得见各类名贵花种,奇珍异宝,甚至于那满宫的小宫女——都比他们见过的大家小姐漂亮!
还有小太监。
啧,也是品相上佳的。
怪不得皇帝身边除了一个张良人,还有一个喜少使公公。
在这花园之中,竹忍本是欣赏着最为纯色的花朵以及斑驳彩色的花朵,纵然心中感慨也不敢生出半分表现。
他虽不确信,但这周围的确有谁窥探的目光。
他们这些人的一举一动,将通过这些目光的主人,全部落在丞相的眼中。
不得不防。
正想着,突闻一道香气,那香不似花,倒像是一股藏在莲花芯内的清冽与干净——竹忍一愣,这香他前几日曾经闻到过。
他不由看向四周,这里空空荡荡的没什么人,只有一个身形纤弱的小宫女的背影,那小宫女此刻正托着物件往前走,不想却被竹忍拦了去路。
宫女阿织抬头看向面前的公子,颔首一笑,算是行了礼。
竹忍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。
这双眼,的确像极了那晚看到的姑娘所有,却没想到,在面纱之下,相较于眼睛的美丽,这张脸更胜一筹。
眸子一动,竹忍又看向她的袖口。
宫女穿着再普通不过的宫衣,并没有什么艳丽的绣花样式。
难道是他认错了?
可这双眼、这股香,怎会错?
他不由问道:“你是哪个宫里的?”
宫女只笑不答。
恰在此时,周光显过来,解围道:“这宫女是哑的女,因为先帝的事,留在了太后宫里伺候,怎么,竹公子如此关心,该不是看中了她罢?”
正笑着的宫女阿织突地微凉了眼睛,但下一瞬便以眼帘遮住,面上仍是一副温善模样。
竹忍并未发现端倪,只是看向周光显。
他知道周光显是丞相的人,自是要帮着丞相、做丞相的“眼睛”,他不想招惹是非,便摇头一笑道:“只是见她像位故人,闲聊几句罢了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周光显一笑,随后对阿织摆了摆手,阿织便离开了。
在阿织与周光显擦肩而过的那一刻,竹忍终于将这两人与那晚见到的一男一女彻底联系了起来。
是了。
那一夜,正是周光显与这哑女。
身形与模样,都极为相似。
可,若这哑女仅是一个小宫女,何必劳烦周光显夜里护送?他们那晚的做派,分明是不想惹人注意、要掩饰什么。
这个宫女,绝不简单。
蓦地,只听有人在大喊。
“竹忍兄!”
“竹忍兄——”
是落方方。
落方方依旧如从前一般,遥遥地冲竹忍大力挥着手,面上却不是欣喜模样,而是惊慌,他道,“竹忍兄!快来啊!福琪梦挨打了!”
什么?
竹忍看向周光显,而周光显脸上也是一番惊讶,看来并不知道此事。
二人的眼中都起了好奇,虽很想马上去瞧热闹,却依旧互相客气一通道:“周先生也要去看看?”
“是啊,去看看——希望公子们别惹出什么麻烦才好啊。”
“麻烦?”
居然说他们惹麻烦?
远处的落方方又急又气道:“竹忍,再不去可就看不着了!”
竹忍与周光显再不客气,急急便去了。
到的时候,二人只见一个什么东西呼啸着飞过来,竹忍将脑袋一侧才免遭横祸。
定睛一看,居然是根棍子?
看这花纹……依稀像是,八角亭下的栏杆?
此刻,福琪梦正被打得倒在地上痛哭流涕,一边滚一边道:“皇上打人了!皇上打人了!救命啊!”
竹忍一愣,再一看,不远处可不就是之前见过的皇帝?
一行人忙向皇帝行了礼,暗里却是心思各异。
周光显本在愤愤:堂堂一国之君与人动手算怎么回事,打的还是将门之后,传出去成什么样子?!
正要大步走去了结这场闹剧,可转念一想:皇上失德,对于他来说,倒是件大好事啊。
只有现今的皇上一无是处,旁人才会更加期待新君……
县主她,才会得一个可能。
想到此处,周光显便也没什么想法了,只去劝解道:“皇上别生气,福公子若有错,依法治罪就是,何需劳您动手?”
辰让闷声不语,旁边的张玲珑却道:“依法治罪?若依先生所说,恐怕这福公子要下大狱!”
“什么?”
闻言,周光显不由蹙眉。这个男宠,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乱的,就连说话也忒招人烦。
他知道皇帝是不爱说话的,所以这件事就算是福琪梦的错,皇帝也说不出个三五六来,归咎到底,皇帝打人就是失德。凭她什么理由?
可这张玲珑来捣什么乱?
想做皇帝的传话筒还是怎地?
一旁的竹忍发现了周光显的异样,虽不知周光显的心思,却是上前问道:“哦?那福公子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,竟惹得皇上大怒?还望皇上不要降罪,打一顿气消了便算了罢。”
这话便是认定了是福琪梦的错了。
辰让淡淡看他,“嗯”了一声。
周光显也看他:这是,又来一个捣乱的?
因着周光显先前听过丞相对竹忍的赞叹,所以近日才格外留意着,不想方才先是看到竹忍与阿织纠缠,现在此人又明显偏帮皇帝……
日后必然棘手。
周光显目光一转,指使道:“张玲珑,还不将福公子带下去治伤?”
张玲珑可不怕他,挺直了腰杆说:“要去也是你去,我乃皇上亲封的良人,如何能做奴才的事?”
周光显的面目一肃。
说者无心,听着有意——这话不摆明了说周光显是个奴才身份么?
竹忍见问不出缘由来,索性与落方方一起把福琪梦搀去了太医院,虽应了“奴才”的名头,却是又得了皇帝欣赏的目光。
霎是值得。
这一路,福琪梦“哎哎呦呦”地叫唤胳膊疼啊、腿疼啊、屁股疼,呜呜咽咽的,落方方便在一旁憋着笑道:“还别说,福公子挨打的时候倒比平常顺眼许多。”
“别胡说。”竹忍知道,这福琪梦是个心眼小的,落方方不知轻重,怕是要得罪人了。
谁知福琪梦不仅没怒,反而哼道:“顺眼?那要不要本公子把你好打一顿,让你也顺眼顺眼?”
落方方急忙拒绝:“我可不要!”
他又看向竹忍,笑道,“不过就算要挨打的话,我也要挨竹忍兄的打,万不能跟你似的,惹怒了皇上,差点儿残了。”
福琪梦又是一嗤。
竹忍虽一直没有说话,可听着落方方与福琪梦的对话,感觉他们之间颇为熟稔,明明前两日这二人还是不相识的。
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?
“落方方。”他道,“方才是怎么回事?”
落方方眼睛一亮,感叹道:“竹忍兄,这是你第一次称呼我的名字哎!”
“——可是我的年纪比你大,你是不是也该像称呼福琪梦一样,称呼我一句‘方方兄’啊?”
竹忍没说话。
这难听的“方方兄”他实在叫不出口,但为了得知实情,竹忍还是妥协了,不情不愿地叫了声“落兄”。
“好吧。”落方方露出眼底的失望,但一想起方才的事便又兴奋起来,他道,“竹忍兄,你可知道皇上有多厉害吗?”
落方方瞪圆了眼睛比划着——
“她、竟、然、能、把、栏、杆!”
“徒!手!薅!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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